董事长离婚未了事：十年后被前妻追债，两人还一起操纵股票？

夫妻缘尽，财产难分。

作者 | 刘俊群、张凯旌

共苦易、同甘难。当婚姻走到尽头，离婚是唯一的解药，在A股市场上，离异夫妇的戏码每天上演。如今，纳川股份（SZ.300198）的董事长陈志江与小其6岁的前妻张晓樱，就又上演了一出追债法拍股份，导致被动减持的剧情，投资者担忧上市公司面临更换实际控制人的风险。

(资料图)

7月31日晚间，纳川股份发布公告称，由于与前妻张晓樱债务纠纷，陈志江持有的公司340万股股份被公开拍卖，导致陈志江被动减持。

拍卖前，陈志江持有纳川股份1.64亿股股份，占公司总股本的15.94%，为第一大股东。交易完成后，陈志江的持股数量降至1.61亿股股份，占总股本的15.61%。

图源：纳川股份公告

此次拍卖成交价格为947.04万元，约合2.79元/股。截至8月1日收盘后，纳川股份股价为3.11元/股，市值为32.08亿元。

10年前离婚， 5亿“分手费”？

尽管司法拍卖刚刚结束，但实际上，陈志江早在十年前就已与张晓樱离婚。

2013年8月，纳川股份发布公告称，纳川股份时任董事长兼实控人陈志江与妻子张晓樱离婚，其持有的股权被一分为二。

彼时，陈志江持有纳川股份6753万股股票，占公司股本总额的32.29%，为公司第一大股东。股权变动后，陈、张二人各自持有3376.62万股股票，占公司总股本16.147%。

图源：纳川股份公告

根据彼时纳川股份股价计算，划到张晓樱名下的股票市值约为5.2亿元。上海沪家律师事务所律师贾明军称，上市公司的离婚案件，普遍涉及数额巨大的财产分割，也会导致公司股权结构的变动和股价的波动。

离婚后涉嫌共同操纵股价？

根据2021年7月8日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下发的《调查通知书》，离婚后，陈志江与张晓樱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老死不相往来”，而是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

生性低调的陈志江，鲜少见诸报道，因此外界在离婚案曝出前，对夫妻二人的了解并不多，只知道张晓樱日常并未介入纳川股份的经营管理。

在此背景下，直至离婚后张晓樱才以股东的身份首次被写入上市公司公告。而这却是张晓樱频繁进行资本运作的开始。

起初，张晓樱还选择按兵不动，毕竟手里的股票还没解禁。2014年5月，张晓樱在股票解禁一个月后，就将手中近60%的股票质押给兴业证券，以当时纳川股份的股价计算，这部分质押股票的价值约2.8亿元。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晓樱在纳川股份的持股就不断地经历质押、解质押、再质押的循环，质权人则包括东方证券、长江证券、广发证券等诸多机构，用途多为个人融资。最多时，张晓樱质押的股份一度占到持股总数的99.99%。

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12月，张晓樱首次披露减持计划，随后用时三年几乎实现清仓。根据纳川股份公布的减持数据，张晓樱仅是将持股比例降至4.99%就套现约4.63亿元。

而张晓樱不断质押的同时，陈志江则在带着上市公司转型。2014年，纳川股份开始进军新能源产业，先斥资2.07亿增资收购了主营新能源汽车动力总成（电力系统+传动系统）的万润新能源66%股权；2016年又花1.3亿增资新能源线上出行平台嗒嗒科技；2017年还拟出18.6亿，用于收购新能源动力电池公司星恒电源61.6%股权。

受此影响，纳川股份股价在公司业绩起伏不定的情况下，仍持续上涨。至张晓樱首次披露减持计划前，已达到阶段性高点。

需要注意的是，张晓樱首次减持的规模是最大的。而在其减持完成后一个月，纳川股份就宣告停牌，并筹划将刚买的星恒电源转让给万通发展。不过，这次尝试并没成功，而且一度导致公司连吃四个跌停板。

即便如此，张晓樱后续的几次减持，还是能较为精准地踩到纳川股份阶段性的高点。

如果说此前，外界只是能从陈志江与张晓樱各自的操作中发现一些时间上的关联。那2021年以来的几个公告，则为两人这些年来的“合作”提供了证据。

2021年7月，证监会对陈志江、张晓樱和纳川贸易涉嫌共同操纵纳川股份股票进行立案调查，该案至今仍未水落石出，也因此导致公司连续两年被审计机构出具带强调事项段的无保留意见；2023年1月，纳川股份又称2015年2月时张晓樱曾向公司提供1018.88万元借款，构成关联交易，但当时并未披露。

不过，两人的“合作”没能迎来美好的结局。最近陈志江的被动减持，就是因债务纠纷被张晓樱起诉所致；张晓樱还曾申请对陈志江限消。

此外，去年10月陈志江所持上市公司股份被冻结时，纳川股份曾解释称系张晓樱向法院主张与陈志江离婚后的财产分割所致，目前陈志江正在积极与张晓樱协商解决财产分割问题。

离异夫妻分家不清，后患无穷？

十年前离婚时的股权平分直接导致纳川股份暂无实际控制人。陈志江最终不得已与公司副董事长、总经理刘荣旋签订一致行动协议，同时受公司股东刘炳辉委托以受托人的意志代为行使股东权利，才稳住了局面。

股权被冻结或拍卖往往会对公司控制权稳定性造成一定影响。有投资者就向纳川股份提问， 董事长股权拍卖对于公司实控是否有影响？不过，纳川股份表示，拍卖事项不会导致公司控制权发生变更。

而对于张晓樱来说，2020年末出现在公司十大股东之列时，其持股比例已降至1.56%，从此再没有出现在纳川股份股东名单中。

所谓前车覆、后车鉴，在中国资本市场并不漫长的岁月中，类似的案例不算少见。实控人不仅离婚后被分去大笔股份，同时也丧失公司实控权，甚至将上市公司搞得“满身疮痍”。

比如金科股份的实际控制人黄红云与前妻陶虹遐在分手之初，约定实控人由黄红云、陶虹遐变为黄红云一人。但是，随后却因为股权分拆手续、前妻陶虹遐家的亲戚被免职等原因，导致矛盾激化。最后，黄红云与妻女解除了一致行动人关系。

还有当初视频行业的领军者土豆网，就因创始人王微与前妻杨蕾离婚纠纷而错失上市机遇，进而导致其竞争对手优酷趁机抢先赴美上市，首日大涨，市值超过30亿美元。在双方结束离婚官司后，土豆网在2011年才成功上市，结果首日下跌，市值为7.1亿美元。

智慧云ceo、财经评论员陈雪频表示，很多家族企业内乱，都是因为家族亲情和企业的商业规则没有完全分开的，各种浆糊倒在一块，导致矛盾很多。现在国内投资界对于存在婚姻问题、家族纠纷的企业，都能避则避。而国外则有通过“家族宪法”的制定明确家族成员、股东、董事会、管理层之间关系的良好案例，值得中国企业学习。

可见从历史经验看，夫妻分家分不清，对公司的影响深远。目前来看，纳川股份这两年的业绩也不稳定。

财报显示，2022年纳川股份实现营业收入5.07亿元，同比下降25.22%；净利润-3.08亿元，同比下降182.57%。亏损原因主要是受客观因素及经济下行等原因，公司管材业务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产销量较上年同期有所减少；参股企业经营业绩较上年同期有所下降；当期败诉案件的影响、资产计提减值准备。

2023年颓势仍在继续，第一季度财报显示，公司营业总收入6844.29万元，同比下降13.0%，归母净利润-1642.85万元，同比下降17.16%。

值得一提的是，纳川股份的新能源汽车动力总成产销量一直低位徘徊，2021年产销量分别为463套、435套，与2017年相比分别下滑91.4%、91.2%。2022年新能源营收仅0.2亿，占总营收的4.7%。

家族企业的内耗问题，往往会让企业错失发展良机。家不和，又何以和天下呢？

希望纳川股份能够妥善处理这一场“家事”，莫要重蹈覆辙，对于高管应该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的关系，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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